沒有書名的書,裡頭記錄著魔法世界的創世,以及創世之初六位魔法師的故事。

當我翻開第一頁,過去閱讀這本書的記憶漸漸地湧現在腦海,而我也在翻閱不久後,找到了關於黑魔法的記載。只是讓我不解的是,書上明明就寫著黑魔法早已被初代的六位魔法師所封印,這就表示我今天感覺到的那股異樣的魔力波不是黑魔法,那麼,當下異樣又該如何解釋。

又或者說,過去的封印出現了裂痕也說不定。

我自認在這間御書房裡頭,所有與魔法相關的書籍我都已翻閱過,但就我的印象裡,除了現在手中正在閱讀的這本書,沒有另外一本有明確的解釋過去黑魔法的詳細記錄,更何況是提到過去封印黑魔法的封印可能已出現裂痕的記錄。

獨自在御書房想破頭也不是辦法,我闔上書,走向御書房門口內側擺放的矮木桌,在書籍借出登記冊上寫了「沒有書名的書」並簽名後,憑空畫出了五芒星的小型魔法陣,召喚出水精靈。

「跟爺爺說,今晚我有重要的是要與他談論,問看看爺爺何時方便我過去找他。」

「明白了。」

這種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處理的,還是等等向爺爺報告好了。

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感覺像是魔法世界即將發生大事,但現今的和平卻又讓心中的猜疑多了不真實感。

我不知道我帶著什麼樣的表情走回我的房間,只知道當我快接近房門時,有位紅髮的少女站在門口等著主人的歸來。

——是赤夏。

「葵……你還好嗎?看你一臉凝重的樣子。」赤夏望著我的面容擔憂的說。

「只是有些煩心的事,我沒事的。進來吧!讓客人在外頭站這麼久也不好吧!」

 

 

時間回溯至剛才,進門後,我將從御書房帶出的那本書籍放在書桌上,赤夏一踏進我的房間便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觀望著。

我坐在我房間的小茶几旁,赤夏看見我坐下後便在我的面前落座,我開始訴說起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以及夢想的起源。

當我說到我和族長們吵了一架,為的只是前往人類世界這樣的事情,赤夏起先是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之後像是察覺到剛剛的句子有什麼問題般,皺起雙眉,一臉吃驚的樣子。

「我剛剛沒有聽錯吧?你說你要去人類世界?」

「對,我要去人類世界,時間為期三年,族長們的條件是『尋找人類的好』,不限多寡,但若是三年內未能找出能夠讓族長們認同的答案的話,我就必須放棄這個夢想,無條件的接受水系族長的位置。」

「所以之前的那個問題的背後,你想試探的是我的想法,我說的對嗎?」

「沒錯。關於這點,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沒……沒關係啦,只是我該說你什麼呢?很少聽見你發脾氣的時候,雖然大概明白和你悶燒的個性有關,可是對方是六系族長欸……」

「自己要的,自己爭取,就是一個簡單的道理使我前進而已。」

如果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是口頭上說說,而不實際去進行,也只是一直在原地打轉而已,那樣子,根本不叫做實踐。

「不過這就是你呢!認識你這麼久以來,總是看著你在自己堅信的道路上,筆直向前,我覺得這樣很好。」

「是嗎?不過相對的,有時候太過於堅持自己的想法,反而會擔心是否在做某些事、說某些話時,傷到了對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即使那天雪衛族長告訴我,其實他們並沒有生氣,只是對我的行為感到錯愕而已,我仍舊對於那一日的脫序感到歉疚。

「也是呢……很多時候,總是在這兩難的邊緣徘徊,不只堅持自己的想法,更要顧及到他人的感受。」

「葵!!!」水精靈突然的歸來,中斷了我與赤夏的談話,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著某些驚恐。

「好久不見了,滴滴。」赤夏笑著對我家的水精靈說。

「這個聲音是赤夏小姐嗎?」水精靈別過頭一看,看見她熟悉的人影,馬上換了剛剛那貌似受到驚嚇的聲音,一面說著「是真的耶!」,一邊高興地飛向她。

我猜水精靈的驚恐,大概是在回來的路上,被雷宇族長養的那隻貓頭鷹追著跑了吧?不過現在看來,滴滴似乎沉浸在和赤夏相見的喜悅中。

看著許久不見的她們彼此熱情的問候著對方我也不太忍心在這個時候中斷她們,只是既然水精靈回來了,固然是完成我所交代的事才回來的,那麼,我就必須聽見答覆才行。

「滴滴,你們很久沒見了我知道,但是,爺爺的答覆呢?」我沉重的向水精靈說。

在我的做事原則裡,只要完成了一件事,就必須給予答覆,因為這在事情的進行上是一個重要的細節,若未答覆,很多時候便會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進行,再加上讓水精靈去詢問的問題背後,對我而言,是一件挺嚴重的事情。

「對不起!看見赤夏小姐我太開心了,所以忘了先告訴您蒼灝族長的答覆……」水精靈離開了赤夏身邊,緩慢地帶著有些許遲疑地飛向我。

我猜,她大概怕我生氣吧?畢竟我做事的原則,她不是不知道。

「蒼灝族長說今晚九點的時候,在御書房等候。」

「御書房?」我對於水精靈帶來爺爺的答覆感到疑惑。

印象中,爺爺從未將見面的地點約在御書房,平時不是在族長們辦公的政務室,就是在某間小型的會議室內,因為這些地方通常都會有魔法架設小型的結界能夠阻隔外界的干擾,防止外頭的竊聽,但是御書房……沒有結界的防護啊……為什麼爺爺會選在那裡?

「蒼灝族長說他有東西要順便給你看。」

爺爺說有東西要讓我看,那麼會是什麼東西呢?晚上,就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

「你今晚要去找蒼灝爺爺啊?」

「嗯,有些事要告訴爺爺。」

「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談談。」赤夏一改先前有些隨性的坐姿,突然的坐直身子,我能察覺到,她的眼神裡頭,透露著某些嚴肅。

「你說吧。」

「今天在咖啡廳的異樣,你一定察覺到了吧?」

「是的,這就是你剛才看見我一臉凝重的原因。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對於這件事,你有任何線索嗎?」

「小時候,我曾經聽過媽媽和我說這個世界魔法的起源,關於光明女神明尹,以及黑暗之神墨黢之間的故事。當時,明尹女神的悲恨,母親只用一個詞來形容『令人絕望的黑色力量』,我在想那股力量,是不是就是指今天在咖啡廳所察覺的那股異樣。」

黑魔法的起源,源於光明女神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黑暗之神,以及背叛自己的愛人之憎。

雖說是魔法世界的起源,但知道這起源的人們卻很少,只因為人們不願正視它。就像幾百年前的那場「雙界之亂」一樣。

當初真正造成事情發生起因,現在的人們,又有誰願意去探究?

到頭來,大家也只是一味的逃避這些不堪入目的歷史而已。

逃避的最後,即使一方已漸漸淡忘魔法世界存在的真實,然而另一方卻依舊對於人類世界存在著芥蒂與憎恨。

一代流傳一代,如此惡性循環罷了。

「異樣的源頭,是那位為我們點餐的男性服務生。你常常去那間店,那麼你可對那名服務生有過印象?」

「我記得……那名服務生是最近才剛到那間咖啡廳工作的,畢業典禮前一天我和朋友去那間店的時候,才不小心聽見店長和副店長在討論那名服務生而已。那名服務生叫夜齊,是外地人,不屬於我們居住的這個城鎮,來自西邊一個古老的小鎮『狄賽爾琳』,平常也很少和其他員工互動,是個感覺起來很神祕的人。」

「你說他來自狄賽爾琳?你確定你沒聽錯?」我驚訝的問。

「對,那天店長是這樣和副店長說的,怎麼了嗎?」

「狄賽爾琳」,與目前我們所居住的首都「桑雷爾斯」相隔十萬八千里,一個位處西方、一個位在東方,因日昇日落恰巧在這兩座城鎮發生而得名。

桑雷爾斯與狄賽爾琳,是在世界創世之初時便存在的城鎮,雖說每年都會有筆經費使用在城鎮翻新上,但在某些建築上,仍然可以見到歷史刻畫的痕跡。

就像魔法學校大禮堂旁的雙界之亂的遺跡,那裡,也曾經有著歲月走過的腳印,只可惜,在當時混亂的摧殘下,已斑駁不堪。

若是根據我對於那本「沒有書名的書」的閱讀印象,以及之前比對過去及現在資料差異的記憶,名為「狄賽爾琳」的那座城鎮,是創世之初,人們建立光明女神的神殿的地方,同時,也是六位魔法師將黑魔法封印的地方。

難道說,那裡封印出現了裂痕?還是說,有人刻意的將它破壞?

但就現在情況而言,後者的機率並不大。因為要是封印完全破壞的話,現在的魔法世界不可能這麼平靜。

倘若真是封印破壞,或許當年的黑夜,會再次降臨也說不定。

「赤夏,赤曉族長有告訴你後來故事的結局吧?」

「由六為魔法師將那股黑暗力量封印,創建了這個魔法世界根基。」

「『狄賽爾琳』,就是當初那六位魔法師封印黑魔法的地方,也是黑暗誕生的起源啊……」我將故事,以及那位名為夜齊者的身世左一個簡單的統整,將關鍵的地方,告訴赤夏。

「那麼……」

我點頭應證了赤夏的驚疑。

——黑魔法的封印,可能出現了漏洞。

心中的疑惑也大致上有了解開的方向,在咖啡廳察覺的那股異樣,如果照這樣的推論沒有錯誤的話,幾乎可以確定,那就是黑魔法,而且黑魔法,已經漸漸的渲染在狄賽爾琳的居民身上。。

同時,讓我對於那一日夜裡,風隱族長口中所說的「這個世界需要你的時候,不論什麼辦法,你都必須回來」這句話的涵義有更近一步的了解。

族長他們可能已經知道關於黑魔法的封印可能有所破損漏洞的事情了,但這又為何要同意讓我去人類世界這件事?照理來說,他們應該會強制我留下才是……想必同意的背後,一定藏著什麼隱情。

「赤夏,你知道御書房裡頭有著一本『沒有書名的書』嗎?」

「有這本書?不過叫『沒有書名的書』也真夠奇特的。」

「有的,那本書沒有書名,因此我叫它『沒有書名的書』。裡頭所記載的,就是你的母親告訴你的那個故事——魔法世界的創世,以及創世之初六位魔法師記載。」

我起身走到書桌旁,將剛才擺在桌上的書放置在赤夏面前。

「你所知道的那個故事,完整的紀錄在這本書籍之中,只是有個小遺憾,這本書籍裡頭,並沒有詳細的關於黑魔法的紀錄,僅僅只有簡單的敘述出黑魔法的起源而已。而剛剛我們談論的這些事,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告訴爺爺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與我一同前去。」

赤夏翻開了那本書,簡單閱讀一下,便抬頭望向我。

「這本書,可借我閱讀一陣子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去御書房將借閱者的名字改成你的才……」

話尚未說完,我感覺到城堡外圍的結界出現了破損,但赤夏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突然快速的站起身,拿著那本書,牽起我的手。

「那我們現在就去!」

我就這麼被赤夏牽著衝去了御書房。

 

「呼、呼——你會不會太誇張,就這麼拖著我從我房間衝出來?」

「才跑一下就喘成這樣,看來腦袋好也不代表體力好啊……哼哼。」赤夏看著喘吁吁的我,掩嘴竊笑了起來。

「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狂奔的人拖著走,不喘才怪,更何況,你知道我房間距離御書房很遠這件事嗎?是完全不同棟的建築物耶!」

「啊哈,是嗎?」

「不要裝蒜了!」

「好嘛~我道歉就是了,快來登記冊上在歸還的地方簽上你的名字和日期啦!」

「唉……」我搔搔頭,無奈的走向放著書籍借閱登記冊的桌子,在上頭歸還的地方簽上我的名字並押上日期,在我登記的那欄下方,意外的看見風隱族長的名字,而且借閱的書籍,同樣都是「沒有書名的書」。

這本書有第二本嗎?我怎麼沒印象,搞不好是我沒有注意到而已吧?

「葵,你簽好了嗎?」

「好了。」

在赤夏書寫登記冊的同時,外頭的走廊傳來一股異樣的魔力波——是那位名為夜齊的魔力波。

「赤夏,做好會砸了城堡的準備之後,就出來吧!」我低聲的在赤夏的耳邊說,並隨手帶上了御書房的門,避免裡頭的文物遭受波及。

我知道赤夏明白我所說的意思,因為這是我們兩個過去在實戰魔法練習中,培養出的默契,代表著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放水的必要,只有全力以赴。

當我走出御書房,確實不出我所料,是侵入者,而那名侵入者正是散發著黑魔法的服務生。

「聽說,你來自狄賽爾琳,叫夜齊是吧?」我問,但對方並未回答。

「能夠到這裡,想必你也有過人之處,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破壞外層結界進到裡頭來,但是我必須讓你知道,只要是異端分子,我就不會放過他。」

左手向外伸展,揮出一道橫線,有如利刃般的晶透冰錐,隨著手畫出去的軌道,整齊的排列懸浮在半空中。

戰鬥的準備,已然完成。

夜齊將右手掌向上,黑色的魔力在掌心醞釀成宛若顆棒球大小的形體。

轉瞬間,夜齊向上跳起,高舉手中那顆闇黑色的球體,往我所在的方向急速砸下。

縱身向後躍起,躲開了對手的攻擊,伸手向前揮去,示意在背後排列的冰錐向夜齊射去,透著螢藍光輝的冰錐,在射出去的剎那,化作一道又一道的冰刃光束,劃破原先城堡內的寧靜。

在夜齊那顆闇黑色的球體在落地的一瞬間,引發了不小的爆炸聲響,音波掃蕩,震碎了御書房門前那條走廊窗戶的玻璃,玻璃發出碎裂時才有的清脆聲響,頓時黑煙密布,所幸因窗上的玻璃碎裂,與外頭空氣有了流通,加速了眼前煙霧的消散。

赤夏也在這個時候推開了御書房的門走了出來。

「獨自一個人也敢闖進來這兒算你挺有膽識的。不過呢……你的運氣很不湊巧,遇上的是我們兩個。」赤夏挑釁的說。

聽見赤夏這樣挑釁的言語,夜齊依舊不為所動,但這次,不再只有一顆闇黑球體懸浮於他的掌心。

夜齊將原先棒球大的球體分作五小顆,然而體積雖然變小了,卻能夠清楚感覺到每顆蘊含的魔力,比原先的力量還要強大。

「赤夏,小心一點。」

「我知道。」

赤夏從口袋抽出幾張長方形的卡紙,向空中擲出,卡紙頃刻化作烈焰,向著夜齊的方向急速燃燒。

趁著赤夏攻擊的空檔,我讓自身的魔力聚集在右手掌心,淡藍光輝先是成顆光球,再化成劍形的武器現形在我的面前。

手握著劍柄,能夠感覺到透明劍身傳來的寒涼,我順著赤夏攻擊的方向衝上,將手中的武器朝著正在阻擋赤夏的烈焰的那個人——

「覺悟吧——」

「作夢。」夜齊說完後便停下左手的攻擊,手指比成數字七,口中似乎低誦著什麼咒語——

「咒彈!」

「什、什麼!」

夜齊的手宛若槍枝射出子彈那般,朝著我不停射擊,但是,我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水結界——」當我喊出之後,水在我的面前形成一個半球體的防護罩,水,吸收了夜齊的黑魔法化成的子彈。

我們近身接近的那一片刻,我驅使魔法,讓水結界化作普通水打在夜齊的臉上,同時讓冰錐再次的在我背後成形,向夜齊方向攻擊。

連續驅動了水系以及冰系的魔法,讓單手對付我又必須阻擋赤夏攻擊的夜齊措手不及,我將左手掐向夜齊的頸部,並將之壓制在地,手中的冰刃正直指著他的心臟。

「逮到你了吧!」我毫不客氣的單膝跪在夜齊的身上,臉上完全不想隱藏那抹冷笑,還有那冷若寒霜的視線。

「蒼葵、赤夏!」背後傳來的不是赤夏的聲音,而是一名男性的低沉嗓音,那是風隱族長的聲音。

「您來晚了,入侵者已經被我們壓制住了。」赤夏向風隱族長說明現在的情況。

「我看的出來,看見這周遭破壞的嚴重程度,想也知道。你們都沒受傷吧?」

風隱族長環顧四周明顯戰鬥過的痕跡,某些區塊明顯焦黑的地板及石牆、碎了一地的玻璃還有那個在不遠處壓制著入侵者的我。

在風隱族長抵達之後不久,後頭便來了幾位護衛,我從夜齊身上起身,鬆開在他頸部的壓制轉而箝制住他的雙手,將他交由後方跟上的護衛處置。

我解除了原先現形成劍的魔法,點點螢光向上飄逸,爾後消失在空氣中。

手臂感覺有甚麼溫熱的液體留下,低頭一看,才發現手臂似乎是被剛才玻璃的碎片劃傷了,所幸傷口不是很深,本想著大概不會被發現吧?但還是被赤夏看見了。

「葵!你的手流血了——」赤夏慌張的跑向我,抬起我受傷的那隻手,檢查著傷勢的嚴重程度。

「沒事的,只是些皮肉傷而已,過不了幾天就會好的。」

「我不管!」赤夏慌張的從口袋拿出方形手帕將之撕成長條形,開始往我的傷口上包紮,我大概能明白她著急的心情,所以也只是由著她去。

「風隱族長,待會我們會將所有情況向您報告的,不,是向所有族長呈報,不過,請先容我們將現場處裡一番。」

「現場讓他們處裡就好,你們跟我走。」風隱族長才剛說完,便轉頭指示其餘的護衛,請他們通知修繕組的人員們前來進行修復。

「然後,還有你,也必須和我們走一趟,夜齊。」

「欸?」這是我和赤夏同時發出的疑惑。

我們還沒向風隱族長說出入侵者的名字,為什麼風隱族長會知道?

該說族長們本身收集到的情報就比我們多嗎?畢竟他們是族長,身邊能夠運用的情報探子本就比我們多,更何況,只要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第一手得到相關報告的也是族長們,其實這樣想,就會了解再猜想下去其實也沒有任何意義。

「好了!」赤夏在我的傷口上用手帕纏繞幾圈後,打了一個堅固不易鬆落的結,原先看著低頭包紮,怎知才剛包紮結束,她便惡狠狠地瞪向我。

「叫別人小心你自己呢?」

「是是是,我下次會注意。」我抓了抓耳後,這時候我也不想再和赤夏解釋些什麼,因為再解釋下去,大概會被打吧?

「傷口包好了嗎?」風隱族長問,而赤夏也只是點頭回應了風隱族長。

起步前,風隱族長走向夜齊,在護衛綑綁他的粗繩上貌似多施加了什麼魔法,大概是為了不讓他掙脫吧?

「帶走,到政務室去。」

「是!」

「我們也走吧。」

「好。」

我和赤夏,就這樣隨著風隱族長來到那扇再熟悉不過的深藍門扉前。

 

 

發生了這樣的事,讓我很猶豫到底是否該前往人類世界。

混亂方起,誰也沒辦法預料到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更何況,這一切的起源可能和黑魔法有關。這種時候,我到人類世界去,真的是正確的決定嗎?

說真的,我不知道。

夢想很重要,但是現在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也一樣重要,我……沒有辦法就這樣將爺爺他們留在這裡。

又或許,早已知悉會發生這些事情的族長們,同意我前往人類世界去,尋找的不只是單純「人類的好」,而是有更深一個層次的事物,希望我去找尋,才同意我前往的。

但現在的我,已經混亂了,不想再思考些什麼。

我只覺得,我的心情,很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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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硯_Iyuk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